“姐姐！”
“姐！！！！！！”
这一路上，乔妤想到了无数种可能。
乔荞病情恶化，可能还放心不下她，喃喃念着她的名字；或者突然没了意识——这对植物人来说，也不是不可能的，然后心脏慢慢停止跳动，血压越来越低…
乔妤不敢再想下去，医院离陆氏不算近，这个点又是高峰期，她却开出了飞速！！！！
等她终于赶到医院时，已经九点一刻钟了。
她从缓慢的电梯上下来，飞奔向姐姐的单人病房。
然而，当乔妤拉开门，看着病床上一脸平静、闭着眼睛的乔荞时，乔妤却愣住了。
“姐…”
乔妤不敢走近，眼泪一滴滴滚了下来。
“姐姐——”
那一瞬间，乔妤想到了很多事。小的时候，乔玥打她时，姐姐总会挡在她身边；她喜欢的姐姐的裙子，姐姐再喜欢，但也会让给她穿；长大后，哥哥入了狱，姐姐抱着她，告诉她不要担心，姐姐还在。
可是现在…
“姐姐！！！！”
“乔妤？”
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。
乔妤转过身，看见是纪杭。
“纪医生——我姐姐她，您为什么不救救她——为什么会……怎么——”
“乔妤，你在说什么？”纪杭有些不解，紧张地往病床前走去，他仔细检查了一番，然后松了口气。
“你姐姐她好好的，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？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
乔妤猛地愣住。
“你姐姐好好的，确切的说，从昨天起她的状态就更好了，我们猜测——说不定最近她就会醒过来。”
“乔妤，你没事吧？”纪杭看见乔妤脸色煞白，眼睛还红着。
“我姐姐，我姐姐她真的没事？”
乔妤难以形容自己的感觉，有种虚惊一场的放松感，但她还是放不下心，她跑到床边，将姐姐从头到脚检查了一番，又试试鼻息，确定没事后，乔妤才长舒了一口气。
“我姐姐她真的没事。”乔妤破涕为笑，擦了擦眼睛。
“嗯，真的没事，别担心。”纪杭递给她纸巾，安慰道。
“可是——”乔妤拿出手机，打开通话记录。她看着那两条记录，突然手指一顿，明白过来。
她被骗了！
“纪医生，你的手机刚才是不是找不到了？”
“找不到了？”纪杭说：“我刚才在查房，也没注意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
乔妤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头，这下全明白过来——有人趁纪杭时拿了他的手机骗自己。
此刻，她也顾不上解释了，看了看时间，又飞快往医院楼下冲去。
赶回陆氏的车上，乔妤给白泽打了电话。
“老板。”白泽的语气听上去有些难受，“您走后，等了有十几分钟…会议没开成，散了。”
“对不起…老板。”
乔妤摇了摇头，这事情本来就和白泽无关。
“那…那陆南城呢？”
那边停顿了下，“他脸色很难看。”
乔妤的心沉了下来。
沉默几秒，她轻轻呼出一口气，忽然抓住了重点，“那，他有说什么吗？比如取消和我们合作？或者再找——”
“没有！”
白泽也意识到了，语气突然明快几分，“那倒没有！他只是一言不发就走了！但是确实没说再找人，或者取消合作之类！！！”
“老板，这是不是意味着，还有希望？”
“我、 我也不好说。”
乔妤心软了几分，但也不知道。
她知道陆南城对工作的态度，也知道他那种男人，是绝对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。
或许，陆南城是等自己给他一个解释？
然后再说取消合作，也不是不可能。
但是…
算了。
“白泽，你知道陆南城常住的地址吗？”
乔妤知道陆家老宅，但也知道，陆南城基本不住那里，好像是住在市中心一套公寓。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天，她就应该多问问的。
“对了！”乔妤说：“你去问下纪杭，就说是我问的，他一定知道。”
拿到地址后，乔妤并没有现在过去，也没有再赶去陆氏。
等到晚上天黑得差不多，她算着时间，来到了纪杭给的公寓地址。
还是上次那套说辞，说是来给陆总送合同，她成功让保安给刷了电梯卡，来到公寓门口。
乔妤故意没换衣服，还是上午那套藕荷色西装，穿了一天有些皱巴巴的，看上去却格外可怜，她抱着膝盖蹲在地上，安静等待。
进入春天，但晚上还是有点冷。
乔妤靠在冰冷的墙壁上。
也不知道等了多久。
乔妤感觉自己要冻死了，电梯方向终于传来“嘀”的一声。